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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译家黎烈文:几度飘零梦难圆

(一)

黎烈文先生出生于一九0四年,是湖南湘潭人。一九二六年赴日本,进入“东京第一高等学校”就读。未在该校毕业,即转往法国,一九三一年学成返国。回国后,先后在报社、出版社供职,并断断续续翻译法国文学作品。一九三六年开始翻译司汤达的《红与黑》。这是黎烈文有系统翻译法国文学的肇始,一直到他的晚年,都没有放弃如此名山事业。大概是因为他曾经在福建省教育厅工作,所以才促成一九四六年来台湾,担任《新生报》副社长,不久,进入台湾大学教授法语及法国文学。

黎烈文去世于一九七二年。就以他的译作而言,大部分完成于来台湾以后的二十余年。不过,根据学者颜元叔(黎氏的学生)说,在一九五0年以前,“在大陆,差不多的中学生大概都读过黎烈文的《冰岛渔夫》。”颜元叔又指出:一九七三年他在夏威夷开会,在中国领事馆濮总领事的宴席上偶然谈及黎烈文,濮氏立刻响应:“是不是就是那位翻译《冰岛渔夫》的黎烈文?”颜元叔认为:“他(黎烈文)对我们来说,是中国文坛上的一个里程碑。”(颜元叔:《怀念黎烈文教授》)

黎烈文的译著大部分完成于一九五0年以后,相对于一九五0年以前长时期的战乱,一九五0年以后反倒是较为平静的时代。

一九四六年以前,也就是抗战胜利以前,黎烈文完成的法文译著大致有以下数书:

倍尔纳:《妬误》;罗曼:《医学的胜利》;法朗士:《企鹅岛》;巴尔扎克:《乡下医生》;罗逖:《冰岛渔夫》;莫泊桑:《两兄弟》;倍尔纳:《亚尔维的秘密》。

抵达台湾(一九四六年)以后,完成的译著则有:

梭维斯特:《爱的哲学》;梅里美:《伊尔的美神》;莫泊桑:《脂肪球》;乔治·桑:《魔沼》;梅里美:《双重误会》;罗逖:《拉爱邱的恋爱》;司汤达:《红与黑》等。

此外,黎烈文也译了文学以外的:《台湾岛之历史与地理》、《法军侵台始末》;也完成了若干论文以及《西洋文学史》专著。黎烈文虽然在报社、出版社工作过,也长期在台湾大学教书,但其一生应该以翻译法国文学作品的成就最为显著。

翻译家黎烈文:几度飘零梦难圆

《冰岛渔夫》书影。图源网络

黎烈文之所以从事翻译工作,他自己曾回忆说:

“回忆当年翻译此书(指《冰岛渔夫》)时,译者年方三十,刚从欧陆游学归来,满怀壮志雄心,要做些别人所不愿做,不屑做、或不能做的事,想以毕生精力好好介绍几本法国文学名著。”(《冰岛渔夫》再版赘言)

年轻时期的黎烈文,其豪情壮志是:“想做林琴南后一人”(见台湾文坛社版《红与黑》后记)但是,大时代没有给予较佳工作条件。上海时期,有一段短暂的安定期,因此颇有成果。

“那时我既住在出版条件最佳的上海,而又生活安定,有图书参考之便,有友朋切磋之益,一两年内,确是摒弃世事,埋头译述,有过些微成绩。”(《冰岛渔夫》,大业版再版赘言)

接下来,由于战乱频起,黎烈文再也无法安心从事翻译工作:

“一部《红与黑》才译出二十万字,便发生了芦沟桥事变,我也就放下一切,奔赴国难,在海疆前线负责一个出版机构达八年之久。那时终日忙于琐务,面对着种种迫切的现实问题,再不能沉潜旧籍,从事古典名作的翻译。”(见前引书)

接下来,抗战胜利后,因缘际会来到台湾,又不能有一个安定环境可以重操旧业:

“又以时局艰难,遭遇种种意外的变动,日计日蹙,负担日重,更没有心情重理故业。”(引同前文)

一九六三年,黎烈文自己检视往日的翻译工作时,曾如此叙述:“从事法国文学的介绍,倏忽三十余年,译介过来的作品,除了长篇及已辑有专集的作家如梅里美,莫泊桑等人外,零星译出各家的中、短篇,散见于报章杂志者,不觉亦已数十万字。”足见他的译事没有放弃。尤其是,也许可以算是代表作的《红与黑》,终于在一九六五年出版,这一部翻译作品,据黎烈文自己说:“这部译稿从开始到译完,断断续续,拖了将近三十年之久,这恐怕是文学史上罕有的例子。”(见该书后记)

与黎烈文相处甚久的再娶夫人(元配因病去世)许粤华曾赞许黎氏“一生那么忠诚而严谨地译出许多文学名著”。但是,在社会动乱中,黎烈文的译作先后由许多出版社出版,如商务印书馆、文化生活出版社以及来台湾以后又分别由大业书店、重光文艺出版社、台湾开明书店、文坛社出版。这些出版社经营不稳,大多短命,印制质量及版税的支付就大成问题。

努力在翻译,也有固定教职的黎烈文,一九五五年,为了筹措大儿子赴美国留学的学费,不得已,将《红与黑》译稿透过熟人向当时任“教育部长”的张其昀请求以书稿预支稿费,这种史无前例的案子竟也蒙张其昀同意,并立刻拨款。不久,张先生下台,黎烈文再设法还清这一笔预支款项。(见文坛社版《红与黑》后记)

黎烈文去世(一九七二年十月)后的一九七三年,其夫人许粤华经介绍而将《冰岛渔夫》、《两兄弟》、《脂肪球》等十一种译著及著作交给出版翻译书重要出版社志文出版社,准备推出一系列译著。这是因为黎烈文生前“曾经有一心愿,想要将那些保有版权的译品一一收回出版权而自行出版”,所以寄望这项计划得以早日实现。可惜志文出版社出书路线已稍有改变,而黎译又曲高和寡,销售不佳,这件事也功败垂成。

文学史研究者古远清教授写了一本“大陆赴台文人沉浮录”,书名是“几度飘零”———这正是怀抱理想,也努力不懈,却在恶劣大环境中风雨飘摇的翻译家黎烈文的真实写照啊!(该书并没有列入黎烈文,原因不详)

(二)

黎烈文开始走向翻译文学作品的道路,根据他自己的回忆文字,那是一九三五年,由穆木天介绍认识“中法文化交换出版委员会”负责人沈尹默,委托他帮忙审阅一些翻译文字而开始的;因此,他自己也就规划翻译司汤达的全集,并从《红与黑》着手进行。

到一九三八年,黎烈文已经把《红与黑》译好二十万字,却因为战乱离开上海,译稿寄存友人家中。抗战胜利,才回上海取回译稿,而所幸完好如初;但抗战八年,却无暇进行翻译《红与黑》的工作。

在上海,意外地买到一本赵瑞蕻翻译,作家书屋出版的《红与黑》,令他心中如释重负———既然已经有人翻译好了,也就不必费心再做一次。可是,当他把书带回台北,仔细一读,发现“赵译错误与删略之多,不胜枚举”,这反而刺激他非亲自操刀不可的决心。以下引用文字稍长,但笔者以为这不仅是赵译的缺点而已,也与所有外文翻译有关,因此抄录下来:

“翻开第一页,就有错误;大部分篇幅,不是翻译,而是创作。译者对法文似甚欠了解,因而望文生义,译文与原著不知差得多远。且《红与黑》法文原书有许多版本,稍为讲究的多分为上下二卷,上卷三十章,下卷四十五章。普通本则多不分卷,而连接成七十五章。赵君不知依据何种版本,在扉页和目录上都注明为‘上卷’,可是都翻译了三十三章,比一般原书的上卷多出三章;三十三章以下则毫无交代,序文中亦未说明他这本译稿是一本未完的译稿。直到大陆失陷为止,他的《红与黑》还有四十二章不曾与世人相见。《红与黑》原书除下卷最后四章外,每卷和每章之后都有一段‘题词’(epigraphe)那是引用古人或时人的若干诗句或散文,象征全卷或全章的意思。这些‘题词’,有的是拉丁文,有的是英文或意大利文,翻译起来,当然不无困难。但翻译一部名著,怎会没有困难呢?一个忠实负责的译者就贵乎克服这些困难。而赵氏则将前三十章的‘题词’视若无睹,一概予以删除;而从三十一章到三十三章,他却又如梦方醒,忽然发现了每章前的‘题词’,但仍只转录原文,不加翻译。这种前后矛盾的情形,实属令人费解。”(文坛社版《红与黑》后记)

黎烈文对赵译《红与黑》如此指摘,那么他对自己的翻译工作,又是如何检讨的呢?一九六三年,他在《法国短篇小说选》(志文版)书前《译者的话》如此叙述:

“凡久于译事者,都能承认翻译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。我向来奉以自勉的是:第一要忠实,第二要明白,第三要美雅。但努力从事的结果,觉得第一第二两项或许做到了,然乃恐有些注意不到的地方;第三项则还差得远;惟认为不茍的态度,则数十年如一日,只此或可稍减咎愆,亦未可知。”

曾经修过黎烈文在台湾大学授课的颜元叔转述黎烈文的说法,黎烈文认为:“翻译比创作还费事。”因为“创作写不通时转个弯就写过去了;搞翻译,遇到斯处,那你非绞尽脑汁,把那个正确传神的中文给抠出来不可。”这用来印证黎烈文夫人许粤华所说“他一生那么忠诚而严谨地”从事翻译,应该是可信的。

生不逢时的黎烈文,年轻时虽有凌云壮志,偏偏生长在动乱时代,很难逃脱客观条件的束缚。一九六五年,他曾发出如此的喟叹:“岁月蹉跎,往日想做林琴南后一人的微志,渐渐消磨殆尽。”然而,在诸多苦难中,他究竟还是完成了《红与黑》、《冰岛渔夫》等巨著的翻译。尤其是《红与黑》,自一九三六年开始译出一部分,却苦于无时间继续完成,也找不到出版社。相隔三十年,台湾文坛社(也有月刊)才主动连载,并出了单行本。牵线让他翻译的是穆木天,而协助单行本问世的是穆中南,天地之大,此书竟由“两穆”帮它完成,也真奇妙。

由于两岸分离已久,“黎烈文”这个名字已渐渐变得陌生。而在台湾,黎烈文不是党、政要员,官方不可能出他的书;民间出版业完全是利益挂帅,正版没人买,盗版反倒充斥市场。简直让有识之士,向天长叹!

重读黎烈文的译作,心中有无限敬佩。而我这篇芜文,希望能引起读书人的几许同情和关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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